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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母亲节】一顶草帽 | |||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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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,您用一针一线装补我的小小世界。如今,我用每分每秒建设您的美好生活。 ——题记 手掌摩挲着草帽的边缘,感受着顺滑又粗糙的矛盾触感,我站在办公室的柜子前,思绪渐渐向那乡间的老农、沙滩上的旅客以及航海王发散。继而又想起,在航海王还不叫航海王的时候,我的妈妈也是戴过草帽的。 那天的背景是蓝天白云的澄澈明净、太阳热切的注视,在这注视下烦闷的鸟、烦闷的我。之所以烦闷,就是在假期里被拉到田地里帮忙。起初我是不愿干活的,把柴刀丢在一边,自顾自地蹲坐在田埂上,以此来表达我的抗议抗争。看着几顶草帽从大片的枯黄秆秆顶上冒出头,那圆顶的、有一个指头大的孔隙的、边缘翘起的草帽,就是我妈妈的草帽。这草帽经过的地方,高高的枯秆很快就会倒下,像是外星人的ufo般清扫这片田地。 “电视上看到的麦田怪圈,是不是就是这样形成的呢?”这是我记忆比较清晰的一个念头。这个念头就和此刻的悠闲一样是不长久的,坐着的土埂越来越像烧红的铁板,灼热的光线几乎要把衣服焊在背上,眼前是一片枯掉的植物在跳舞——高温形成的热浪已经让景象扭曲了。我捡起柴刀跑进地里,借用枯秆的阴影作为庇护,试图延续之前的轻松惬意。只是腿上突然没来由地一痛,才发现一只像蚂蚁的红色小虫给我来了一口。把虫子扫落后,矮矮的我站在高高的秆间,只觉得天地孤寂,没来由的,我也加入了干活的队伍之中。手里的柴刀一起一落,烦闷和愤恨都随之挥出。而这些红色的小虫是和我杠上了,不知是为了报复家园被扫除还是因为第一只咬我的同伴,总之我的腿上很快多了三四个红印。莫大的委屈激发了我的眼泪和哭声,顶着圆圆草帽的妈妈闻声而来。艰难地了解了来龙去脉,她无奈地放下手中的刀,把我安置在田前池塘边的小房子里,走之前把草帽按在我头上说:“给你个孙悟空加个紧箍咒,就到这坐着莫来吵。” 戴着草帽的妈妈总是有事情在忙,记忆里不只是这次:种着一排排辣椒小树的地里、错落阳光洒下的葡萄架与枇杷树下、在门前的小坪晒玉米粒时……那顶草帽应该是一直在她头上的。一年年过去,原本崭新编出的草帽帽沿逐渐破败,一如二层小阁楼上落了灰的缝纫机,它不是从我的记忆里逐渐淡去,而是在某个时刻突然消失了,变成了一个挂在墙上的装饰、象征。我的头发已经忘了那顶草帽的触感,身上由缝纫机钉补的衣服也早就没有再穿,当我回忆起这些,总是又想起妈妈坐在小竹椅上,手中的草、竹条慢慢罗织成新的草帽、新的箩筐。那双灵巧的手以前能编织许多东西,即使是现在的我想来也是很不可思议的、超群的本领。 我已经很久没有注意过她的手,想着应该比我在办公室拿着的这顶草帽还要粗糙许多了。最近的视频通话里我总是能注意到她笑时候脸上的一些纹路,其实以前这些痕迹也是存在的,只是那依旧明亮的眼,很像那草帽上指头大的孔隙,或者是其他回忆里的东西,才让我忽略了一些变化。 日复一日的工作中,日子一天天的过,在千百公里外的老家,一顶草帽挂在墙上,妈妈在变老。 | |||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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